第六章 心跳100,百合王子华
说完,时荀默默地从江朔流身边擦肩而过,穿过围观女生们花痴的目光,快步向楼下走去。
两道目光你来我往地互相僵持了几十秒后,最终乐小莲因为精力和体力不济败下阵来,只能甘拜下风。
“你说小雪吗?放学铃声一响她就不见了,跑得比忍者还快呢!”
江朔流的脸上突然一亮,乐小莲的回答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让他开心得几乎都要笑出声来,明朗的笑容把整个楼梯间都照亮了!
说完,历史老师夹起课本便使劲冲了去,留下满教室的惊叹声。
像是在求证此时自己心里的感觉一般,乐小莲偷偷地再次朝江朔流望了过去,而当她看见江朔流那两道仿佛在责问一般严肃的目光,她就像被警察抓住的小偷一样,后背一阵阵地流着冷汗。
“星高那个像天神一样完美无缺的江朔流会有天敌?不可能吧!”
噼里啪啦!
因为此时在时荀的对面,站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而站在最前端的不是别人,正是星高之王——江朔流,他身边则是那两位总是如护法般贴身陪伴着他的文震海和萧岩风,三个人被一大群徳雅高中的簇拥着。
还没有适应新学期的同学们,早晨七点五十分仍然围聚在星盟大门旁的公告栏前,好奇地议论着什么,丝毫没有回自己教室的打算。
“怎、怎么会这样?”班主任老师描成枣红色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她刚才的笑容还来不及散去,而悲伤又瞬间浮上了脸颊,代表全班同学说出了心底的困惑,“徳雅高中的希望,可以对抗江朔流的奇才为什么会读不懂古文?”
想到这里,乐小莲蹑手蹑脚的轻轻转过身,然而正当她提起一只脚准备跨上楼梯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背后想起!
“好极了。”男子冷笑了医生,突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我早就想到你会半途而废,怂恿像你这样的优等生去做坏事,实在是一件幸苦的事呢不过,我会继续之前的计划哦,我绝对要让江朔流在星华省彻底消失。”
男生似乎完全不关心乐小莲在自己无意识地引导之下,成为了班上女生们的众矢之的。他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和文具,做起了上课前的准备。
雨越下越大了,凛冽的寒风中,雨像被抛向半空中的一般,纷繁混乱地在窗外飞舞,犹如寒秋夜此刻的心情。
当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之后,她再次用力睁大眼,用最快的速度浏览起最后的那一长列名字。
“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去庆祝一下吧?庆祝你回来星华。”
而乐小莲则彻底沦为了牺牲者,在被无数道酸溜溜的嫉妒目光万箭穿心的同时,还被对时荀无比好奇的班上的同学彻底“流放”,不到上课铃声打响,围在时荀周围的同学们根本不愿意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上。
“那天晚上在蓝帐,乐小莲选择我的时候,我明明应该很开心,可是当时我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小莲说得对,报仇只不过是在伤口上撒盐,而且还会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虽然现在还是痛恨害死了我最好朋友的江家,可是我不想用报仇的方式去发泄自己的愤怒了,我相信,我死去的那位朋友也不希望我这样做。”
还有那个接替我扰乱小莲命运齿轮的家伙,究竟会是谁?
“时荀!什么叫你不喜欢我?给我说啊!”
德雅高中一A班(核实)的教室里,乐小莲刚一坐在座位上,便像泥鳅一样浑身无力地贴在了课桌上,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愤的怨气,仿佛大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烟尘,瞬间便笼罩了整间教室的上空。
班上的同学们都好奇地朝两个女生望了一眼,一秒钟后便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又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呜——糟糕,那家伙生气了!
“你的情报出错啦!别开玩笑了!江朔流不可能会有天敌的!”
时荀面容冷漠地慢慢走下楼梯,来江朔流的身边时,时荀转过了头,一双黑亮而清澈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朔流,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心。
“Stop!Stop!”突然间,英语老师像牙疼一样皱着脸突然打断了她,“乐小莲同学,虽然你课文朗读得很流利,但是语调为什么没有一点美式的风情呢?”
“我赢了。”江朔流像是获得胜利的拳击手一样,嘴角扬起一个得意地笑,“那另外还要麻烦你转告她们,要她们转告要带去的那个朋友,如果她不去,我会非常的不高兴。”江朔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逼,乐小莲对于和江朔流对抗的打算已经心灰意冷了,她抑郁地摆摆手。
“咦?!!!!”
乐小莲背颈一凉,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穿转过头去,望向刚才声音的主人——江朔流。
还有小莲因为我的任性,结果把她卷进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里,即使我决定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假期似乎总是结束得特别快,一转眼便到了星盟四所中学开学的第一天。
“P、Please speak Chinese!Ok?!”乐小莲听懂了时荀刚才说的那句英文,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怒火终于轰地一声爆发了,“今天我们留下来是要学习古文的!所以在讨论其他话题之前,先把你中文的问题解决!”
好机会!趁着大家注意力还在江朔流和时荀身上,我赶快溜之大吉!否则等大家清醒过来,我又要成为众所皆知的了!
“攻塔资格考试她居然还迟到,现在却成了攻塔班的旁听生,根本就是德雅之耻嘛!”
“咦?嗯算认识吧。”乐小莲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着。
掌声落下之后,闪耀着透明淡淡白光的教室门口,一个纤长的身影仿佛穿越时空穿越而来一般,神奇地出现在了那里——崭新的墨绿色德雅高中校服,白色的羊绒围巾,像女孩子一样线条优美的小巧脸颊,像娟秀精致却带着一丝书卷气息的五官,还有一头古铜色的优雅而柔顺的头发。
啊看来是我的觉悟还不够,没有小雪反应得快呢乐小莲摆出死鱼脸侧过头,在心里暗自嘟囔着。
“那就多谢了!”
“可是小茹,如果是其他人还好,但是时荀就对了,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呢?”
听着时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江朔流微微低下头,神情忧郁又有些无可奈何。
“今天的主题——笨蛋的脸。所以,必须拍你。”沈雪池看着DV的视频画面,一本正经的回答。
“I don't understand why he fall in love with you secretly?”
呃,等等我为什么要向江朔流解释?我和时荀发生什么事情应该和他没有关系才对吧?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呢?
“什么?!江朔流的天敌?!”
乐小莲和萧岩风同时一震,就像被点燃的两枚冲天炮一般,浑身上下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怎么会这样?过分!太过分了!”
啪。
“小雪!!”
“用推导的万能公式。sin2α=2sinαcosα=2sinαcosα/(cos'2(α)+sin2'(α))”
砰——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小莲!你来啦!去看了上场攻塔资格考试的成绩榜了吗?”
男生回过神,转头看了班主任一眼,缓步走到讲台旁,转身面向教室里的同学们。
“哇啊——好帅哦!我第一次发现我们学校的校服原来这么好看耶!”
呼因为之前江朔流假扮时荀,现在突然看见真正的时荀,居然有些不习惯呢乐小莲不太自信地看着此时背靠在课桌上,优雅地夹着腿阅读英文原版小说《Gonewithwind》的时荀,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什么嘛!向时荀同学告白失败,又来讨好江朔流!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生啊!”
“时荀……你太过分了!你看不起我吗?!”
“因为小茹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就由我来代替她帮你上课,时荀同学。”
“他真的要在我们班念书吗?我突然觉得我的生活里阳光好充足哦!”
这个家伙……难道忘记我和他约法三章了吗?!居然打着一个烂借口就大摇大摆的找过来了!他该不会一直会用这种方法来找我吧?真是会钻空子的家伙!
连历史老师也这样说吗再次沦为批判对象的乐小莲脸色苍白地抽搐着嘴角,心里默默地抱怨老师,可是平时我用这个逻辑来分析,你一直都说很完美啊,还主动跑去找班主任,要求让我当历史课代表,为什么今天……
时荀背靠在背后的课桌上,一边转笔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接下来,又是这个家伙登场了吧?
“乐小莲同学,你对这个历史事件的分析逻辑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过于浅显了。”历史老师眯缝着高倍眼镜下细小的眼睛,苍老的声音文绉绉地说着。
“什么?怎么会这样?!”班主任老师陷入了万分悲痛之中,然而没过几分钟,她突然重新振奋了起来,用力将语文课本扔在讲台上,像宣布开战的将军般怒吼,“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好不容易得到的天才偏科!!死都要把你的语文成绩谈不上来唉唉唉唉唉唉唉唉!!”
男子说完,缓步朝楼梯口走去,而当他经过寒秋夜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将一只手搭在了寒秋夜的肩膀上。男子侧过脸朝他望去,曝露在光线中的薄唇向上弯起了一个诡秘的笑容。
可是,小茹,我只是旁听生而已……这种感觉就像一只脚踩进棺材里一样,要死不活的……所以,没什么好恭喜的拉…
“嗯,笨蛋的颤抖。”
女生的情报引来了班上同学们的一阵哄笑,两个女生尴尬地站在教室门口面面相觑,似乎对自己刚才的情报的可信度也有些动摇了。
唉……这下好了,根本就是越描越黑,现在已经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究竟为什么要和江朔流“约法三章”啊?
“我走了。”教室里,另一个听见这个消息并没有取笑的人——沈雪池,突然毫无预警地转过身,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乐小莲的声音落下后,教师里只有轻轻翻动书页的声音。时荀就仿佛正身处于另一个空间,完全没有搭理乐小莲,低着头继续看小说。
文震海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冰冷的海水一般,让现场被怒火烤得热气腾腾的气氛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用眼神镇住还想要继续争吵的萧岩风,接着步履沉稳地走上和时荀同一级的楼梯,转过身友好地向他伸出一只手。
不、不会吧?我的灵异第六感会不会太强了?居然真的是他——摩的司机男!!
攻塔资格赛第一场考试
昏黄的灯光透过圆形的灯罩在灰蒙蒙的天花板上拉开一个椭圆形的橙色光影,让整个房间里晕染上一层薄雾般淡淡的神秘光晕。
老师大概忘记了,刚才我说的那个计算方法是他昨天上课的时候告诉我们的吧!
唉又来了,这种被怨恨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想到这里,乐小莲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时荀,像放弃抵抗的犯人一般听天由命。
“她就是乐小莲啊!之前还纠缠过寒秋夜学长呢!”
窗户内的房间里,一个男子坐在一张方桌边,身体半隐没在桌上台灯所照耀不到的黑暗中,声音略带讥讽的说着。
“时荀!你站住!”
看见自己名字后面那个有些多余的括号,乐小莲激动的心情瞬间凉了半截。
说明:德雅中学乐小莲同学,因第一场考试迟到而参加补考。虽然成绩通过,但因态度不端正,经攻塔委员会研究决定,乐小莲同学降格为攻塔班旁听生,视其往后表现,考虑该同学是否拥有继续参加攻塔资格赛以及攻塔大赛的资格。
“切。”
乐小莲惊讶地站在那里,听着班上同学们像在谈论笑话一般议论“江朔流的天敌”,不知道为何,心里隐隐的有些兴奋和不安。
“嗯,我记得。”沈雪池举起刚才的“凶器”——右手手刀,面无表情地望着乐小莲,“对你而言。正式生和旁听生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要参加攻塔。”
“今天我们要继续学习的课文《劝学》。”上课铃声打响后,班主任老师刚把语文的题目写在了黑板上,便转过身迫不及待地点叫了时荀的名字,“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时荀同学,请你把这句古文翻译一下好吗?”(注解:你这个君子啊,不要老是想着安逸。认真对待你的本职,坚守正直的德行。神明听到这一切,就会赐给你巨大的幸福。)
又是这样的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警,时荀打断了她的问话,并且反过来变成了提问者,不过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书上。
“才、才不是告白!是误会啦!时荀!你也解释一下啊!”
数学课
乐小莲站在课桌后,双手捧着英语课本认真地朗读着预习好的课文。
看来江朔流和时荀的确早就认识呢……他们是仇人吗?今天早晨的时候好像就有女生说他们两是天敌。可是从他们刚才对视的目光来看,好像又有这一种说不出的亲密……
“啪啪啪!说得太好了!”数学老师眼前一亮,像发现了新定律一般惊喜得满脸通红,“这才是最完美的计算方法!大家为时荀同学鼓掌!”
因为在最后一刻被张馨茹的眼泪征服,乐小莲只好硬着头皮回到自己座位上,转身向后面对和自己隔着一张课桌的时荀。
黑气!黑气!黑气!
“啊!!乐小莲!!我通过了!!唉?等等旁听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小茹,小雪,恭喜你们呢你们都通过了第一场考试了!”乐小莲用唱哀乐的声音和表情恭喜面前的这两位朋友。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蓝而青於蓝;冰,水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最后一句注解是:你如果是君子,就不要老是想着安逸。认真对待你的本职,喜好正直的德行。神明听到这一切,就会赐给你巨大的幸福。”
“转学生有什么好奇怪的?星盟里不是经常有转学生吗?”一个坐在前排的正在阅读资料的男生抬起头,不耐烦地看着两个女生。
班上的同学们纷纷安静下来了,在班长张馨茹的口号中完成课堂礼仪之后,被誉为“60年代的一枝花”的班主任老师,兴奋地踮了踮脚,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
听见乐小莲的声音,时荀就像只是听见广场上的白鸽叫一般漫不经心抬起头瞟了她一眼,目光便又自然地回到他手上的书本中去了。
“呼!”乐小莲翻了一个大白眼。压抑住在胸口里翻滚的怒气,稳住情绪后,她翻开准备好的草稿本,摊开在课桌上,“时荀同学,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先花一周的时间让你了解古文的基础知识。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是的,很抱歉。”寒秋夜抬起头望向对面,笃定地点点头回答。
“大新闻!大新闻!!我们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生哦!”
而对于此,乐小莲除了去沈雪池或张馨茹的座位旁边避难,然后对着填空翻个白眼,完全无计可施。
乐小莲环这手臂站在那里乱想,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楼梯下此刻和自己一样陷入困惑中的女生们,心里发出一声窃笑。
“时荀同学,刚才我问你。”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虚伪。这一次回来,我会拿走所有你不该有的东西。”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为什么江朔流也在这里看见这一大群人像是舞台剧的观众般的人群,乐小莲的大脑就像短路了一般一片空白。
男生无奈地笑了笑,目光像秋风一样扫视了一遍教室,仿佛同学们都是看不见的灰尘。接着,他自作主张地走到了乐小莲的身后,在她后面那张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可是听见张馨茹的祝贺,乐小莲反而被绑了一块大石头在脚下一般,心情更加糟糕了。
“江朔流同学,还有什么事吗……”乐小莲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一次,突然爆发尖叫的并不是班上的同学们,而是一直视“花痴”为耻的乐小莲!她惊叫着,像升空的火箭一样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转过身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望着身后的这个“摩的司机男”。
教室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尽管之前同学们并不相信那两个女生带来的信息,可被勾起来的好奇心就像催长剂一样,将他们的脖子统统拉长了一倍,大家争先恐后地向教室门口张望着。
冲到教学楼走廊的楼梯口,乐小莲一步跳下几级台阶,当她刚看到转角处他站在那里的背影,她气急败坏地大声怒吼!
“因为烦。”
“美、美式风情?”乐小莲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差点摔倒在桌面上。
“我有点相信他是江朔流的天敌了耶!我第一次看见能动摇我对江朔流的崇拜的男生呢!”
女生们的尖叫声中,对这种兴奋情绪有点无法理解的乐小莲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班主任老师对班上同学们的反应非常满意,仿佛站在教室门口的男生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一脸慈爱地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像是不服气一般,时荀按照乐小莲的要求那样猛地合上了小说,拍起头来望她,脸上全是冷傲和不耐烦的表情。
时荀用一根手指挠了挠太阳穴,神态似乎没有上午那般随意。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现在,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来,不要一直站在门口,跟同学们打声招呼好吗?”
“对了,小莲,你不是也考上了吗?恭喜你呢!”看见乐小莲无精打采的样子,张馨茹笑着祝贺乐小莲,想让她提起精神来。
“咦?Leo是你的英文名吧?跟大家说一下你的中文名好吗?”班主任老师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恳求。
历史课
张馨茹和沈雪池一前一后地走到了乐小莲的课桌旁,张馨茹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而在蜂群般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乐小莲就像是逆流而上的小鱼,咬紧牙关地吃力地挤开她前面的同学们,最后她终于挤到了人群最前面,站在了公告栏前。
“你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韩国的明星金贤重吗?”
时荀不以为然地说着,淡淡地瞥了乐小莲一眼。他从课桌一旁拿起书包,把小说塞进了书包里,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将书包单肩背在背上,面无表情地望着一脸愕然的乐小莲。
寒秋夜轻轻闭上了眼睛,用手支撑着沉甸甸的头,感到浑身疲惫。
虽然刚才完全是答非所问,但他愿意开口总算有进步了,接下来再把他慢慢引导到正途上来吧!
“同学们,在上课之前我先发布一个消息,今天有一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同学,正式加入到我们班级。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同学的到来!”
教室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寂,同学们等待了几秒钟确定已经没有下文后,爆发出第二波兴奋的喧哗声!
刷刷刷刷——
将凳子摆放好后,时荀双手插在口袋里朝教室的后门走了过去。来到教室门口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懒洋洋地转过身,并非面无表情,而是一副一点感情都懒得表示的样子看着乐小莲。
“哼!”男子非常不悦的冷哼了一声,不满的看了寒秋夜一眼。
乐小莲抑郁地在心里抱怨着,眉头拧成一团拼命地和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做斗争。
“欢迎你回国。”
可是尽管如此,班上回过神来的同学们还是陷入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中,女生们纷纷像激动的土拨鼠一样,将十指塞进嘴里,满脸涨的通红,兴奋得眼睛闪闪闪发亮,教室里似乎瞬间被从女生头顶冒出来的粉红色花朵淹没了,变成花痴的海洋。
乐小莲咽下口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鼓足了勇气。
“好好啦,我知道了。”
“我不喜欢你。”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耶!”教室门口,一个报信的女生咽着口水激动的解释,“他是从美国回来的,而且据说啊,他去美国前是江朔流的天敌哦!!”
吵吵嚷嚷——吵吵嚷嚷——
乐小莲清楚地听见了同学们以及班主任老师心破碎的声音。
“Kwanzaa was born in 1966,when people created a new festival so the African Americans would be able to”
正当乐小莲和沈雪池打闹成一团,两个女生突然满头大汗地冲进了教室,兴奋大喊。
“乐小莲,不要因为班上转来一个帅哥就心猿意马,脚踏两条船哦!”见乐小莲陷入窘境,萧岩风兴致高昂地对她落井下石。
“时荀同学刚才的分析太独特了!我、我现在就要去和历史组的其他老师就这个分析开一个研讨会!这堂课改自习!”
哗啦啦啦啦啦!
“小雪说得对,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泄气,反而应该更努力才行!”
“就算江朔流有天敌也不会转到我们学校来吧,那么优秀的人,应该也会去星高才对啊!”
“不必了。”时荀望着文震海淡淡地回答,接着他转过头看向楼梯下的江朔流,脸上的表情透这一丝忧郁和冰冷,“你好像不太欢迎我,江朔流。”
“乐小莲我今天来时想找沈雪池和张馨茹同学的,她们在吗?”听见江朔流的话,围观的女生有些惊讶的互相交换着眼神,萧岩风困惑的用力眨巴着眼睛,只有文震海心领神会的轻笑一声。
“乐小莲同学对这道题的解答虽然正确,但却并不是最好的方法,”数学老师环着手臂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时荀同学请你来解答一下好吗?”
“呃!原来在告白吗?”江朔流看了一眼时荀和乐小莲,像是想明白了一般语调戏谑地说着,不知是否因为楼梯转角处的玻璃窗透出的灰白色光线,江朔流此时脸上的笑容就像小恶魔一般。
“啊哈哈!找小雪和小茹啊!”乐小莲打断了萧岩风的暗号破译,一头冷汗的刻意拉高声调,“她们好像已经回宿舍了!呵呵呵呵!”
隔壁班甚至是其他年级以及其他学校的同学们(当然是以女生为主),纷纷聚集到1年A班的门外,兴奋地对着时荀指指点点,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
“与我无关。”
寒秋夜歉疚的微微低下头,声音却低沉而坚定。
乐小莲愣了愣,已经悲哀地习惯了被当做时荀的“垫脚石”的她惊讶地抬头望着班主任。
“诗说,叫嗟尔的君子,没有永恒的安息了呃。”
通过者名单
她低头望榜单最下面的那一行小字看去——
乐小莲像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死刑犯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黯淡了,心像泡在冰窟里一样寒冷。
听见乐小莲的话,时荀抬起头稍稍瞟了一眼她,接着便一边看出一边喃喃自语。
听着时荀滔滔不绝地背诵《劝学》中的段落,并准确地解释出了成语客商班主任老师提出的问题,乐小莲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张大嘴巴僵硬在了那里。
“又是一个骗子?!!”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老是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些这样的家伙遭人怨恨呢“等、等一下,你、你还没有向大家介绍自己哦!”班主任老师终于回过了神来,她尴尬地捋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刘海,有些僵硬地笑着说。
“乐小莲、乐小莲、乐小莲、乐小莲……”像是在念叨咒语一般,乐小莲一边飞快地浏览着标题下一长串熟悉的姓名,一边低声默念着自己的名字。
“Sorry,I haven't read enough Chinese book.”
乐小莲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满地抱怨了起来。
突然遭遇男生充满魔力的目光,班主任老师像是被磁力影响的铁钉一样定在那里,大脑一时间无法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脸。
“恩。”时荀低声回答,从裤袋里抽出像雪一样白皙的右手,在文震海的手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作为回应。
“He is your boyfriend?”时荀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着书页,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乐小莲察觉不出在提问和看书这两件事上,他现在究竟对哪一件比较在意。
听完时荀的回答,历史老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足足三分钟才回过了神。
像是感应到花痴视线中投来一束特别的目光,男生下意识地转头望了过去。
正在拍摄“开学第一天特辑”的沈雪池,端着DV给乐小莲的死鱼脸来了个大特写,并为这个精彩画面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呵,又吵架了呢!”看见像麻花一样扭成一团的乐小莲和沈雪池,张馨茹抽搐着嘴角,额角落下一滴大大的冷汗,“真不愧是自称‘电闪雷鸣’的‘雪莲组合’。”
“小雪,”乐小莲像正在酝酿动能的发动机,捏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我生气了哦,为什么你总是拍些奇怪的东西呢?”
轻拍了两下寒秋夜的肩膀,男子得意地扬长而去。
“咦?暂、暂时没有了。”乐小莲看了一眼桌上的语文书和草稿本,心里缭绕着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羞耻感。
啪啪。
“说的也是呢,谢谢你们,小雪,小茹!”乐小莲站起身来,轻轻地拉住沈雪池和张馨茹的手,眼睛里面闪烁着感激的星星,可是1秒2秒3秒乐小莲看着沈雪池脸前那个像炮筒一样对着自己的DV镜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小、小学,你能不能不要再拍我了?你一直用DV镜头对着我,我感觉怪怪的耶!”
“原本以为利用乐小莲,你能把江朔流彻底击溃,可是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走到击溃江朔流的那一步,你自己的决心却已经先动摇了。”男子凝视着沉默的白衣少年,颇为失望地皱了皱眉头,喝了一口热茶,“你违背了当初我们一起打垮江朔流的约定哦,这样可真不像你呢,‘蓝蔷薇王子,寒秋夜同学’。”
看着激动的老师,乐小莲额头上落下一大排黑线。
“African Americans have a long history and arichculture,but Kwanzaaisd young holiday.Kwanzaa was born in”
笨蛋江朔流!你没看到那些女生看我的眼光吗?我就快被她们的眼神就地正法了,你不会还要雪上加霜吧?!
“语文补习期间请说中文。”乐小莲的脸颊涨得绯红,她撇过脸去,脑子里就像燃着一颗小火种,将脸颊都烤的热烘烘的,“我才不会找那么麻烦的家伙坐我的男朋友。”
然而,正当时荀的“江朔流天敌”这个名号渐渐地打响时,到了最后一节课,天空却突然响起了一道晴天霹雳!
而当他看见坐在教室中央浑身僵硬的乐小莲,男生拉住跨在右边肩膀上的书包背带,稍稍歪起头黑珍珠般的眼睛般眯起来望向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微张的嘴唇,像是想要询问什么。
“笨蛋的怒吼。”
“还有事吗?”
“还是失败了呢……你和江朔流之间的战斗。”
她憋着怒气低头望着楼梯下的江朔流充满责难和怒气的目光和江朔流像恳求得到许诺的孩子一般认真真挚的目光在半空中激战,撞出刺眼的火花。
“咦?流,你不会因为想要看一下时荀,然后叫乐小莲一起出去玩才……”
在男子的对面,少年身穿白色的毛衣坐在那里,他只是在思考什么一般静静的喝茶,并没有回答男子的话。
真是奇怪,为什么班主任没有叫我先回答问题呢?
夜晚天空下起了一场大雨,仿佛洗去了白日里的喧闹一般,星盟校园里此时格外寂静。
“还有你小子,才一回来就想挨揍吗?乐小莲可是江朔流的女人,不准你碰她!”
“咦?小、小茹,你别哭!我、我知道了啦!我帮你就是了!”
英语课
时荀抬起头,一脸快要睡着的表情望着历史老师,说了一番只有在Discovery的节目中才能听到的精彩评论。
乐小莲看这楼梯下像一群发怒的猫一样竖起汗毛的女生们,以及绷着一张扑克脸的江朔流,感觉脑袋里像是塞了几十枚摔炮一般噼里啪啦地响成一团,快把她的头都炸掉了!
像正在享受下午茶的王子般慵懒的时荀不耐烦地叹了叹气,连站都懒得站起来,用一只手随意翻开了课本,懒洋洋地读着。
看见这个毫无遮拦地传递着自己愉快心情的笑容,乐小莲的心仿佛也被他传递过来的快乐情绪填的满满的,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愉悦了。
当乐小莲就像快要燃尽的蜡烛般绝望时,突然间她的眼前一亮,即将熄灭的元气一下次又蹿了上来!
“乐小莲、乐小莲、乐小莲、乐小莲……”
“还有,代替你打垮江朔流的那个家伙,他已经来了呢。”
砰!
果然不出所料,历史老师拉长音调叫响了时荀的大名。
乐小莲话音刚落,一个力道突然打在她的头顶上,她顿时感到自己的头就像差点被劈开的西瓜一样,发出一声闷响“呜哇——好痛哦!小,小雪,拜托你不要忘记自己是空手道三段好吗?”
“站住!”乐小莲像一个做出决断的法官,双手在课桌上用力一拍,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时荀追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一声惊叫,从第一堂课直到中午午休,乐小莲被班上以及他们班门口围观的女生们充满醋味的鄙视目光压的抬不起头来!
乐小莲抱着被劈痛的脑袋,噙着一颗泪珠抬起头郁闷的冲沈雪池抱怨着。
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我的名字?不行,还没有看最后一列名单,我的名字一定会在那里,一定会在那里,一定会在那里……
“你认识江朔流?”
时荀不以为然地扬成两道如柳叶般的眉毛,稍稍侧头瞥了一眼身后,发出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
“这么说,我们的合作结束了?”黑暗里,男人的声音变得阴冷。
男生扫视了一下全班,转头看向了讲台上的班主任老师,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时荀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了一眼乐小莲,然后斜睨着江朔流,慵懒的目光突然变得像通了电的灯泡一样闪亮和执着。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话还来不及说完,乐小莲便张大了来不及合拢的嘴巴震惊地愣住了。
不顾乐小莲怒火熊熊的目光,萧岩风得意洋洋地往前走了两步,直面这楼梯上的时荀,目光中充满了挑衅。
“Wonderful!Wonderful!”听完时荀的朗读,英语老师兴奋地用力鼓掌,并再次扔给乐小莲一个嘲讽的白眼,“This is there an American pronunciation!”
“太帅了!简直酷毙了!我决定我要叛变,投身支持新偶像了!”
看着时荀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一篇夕阳的橘色光影里,乐小莲的大脑像是导弹被点燃般,发出阵阵轰响!
“我已经绝对!绝对生气啦!”
“所以,班主任逼我立下军令状,无论如何也要帮时荀同学补习好语文。可是、可是我实在是怕时荀同学小莲,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呜呜呜呜!”
“哇——是冷酷系的耶!我对这种类型的男生最没辙了!”
“时荀,你小子竟然敢‘切’我?别忘了以前在星盟小学你一直都是流的手下败将!你一定是因为怕流,所以回星华市以后才转来德雅高中,不去星高的吧?!你有什么资格‘切’我啊?!”
正应了那句名言——太阳的背后也有阴影,在江朔流的灿烂笑容背后,升腾起一股阴森森的杀气!
寒秋夜学长感觉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呢听见这个名字,乐小莲的胸口里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
“I'm Leo,from Boston.”男生将书包挂到书桌旁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男生似乎对同学们惊艳的眼神感到不耐烦,他绷着脸,微微扬起下巴,那双像雪莲花般美丽而又淡漠的眼神没有聚焦,空洞地望着前方的虚空,甚至都没有兴趣朝教室里的同学们看一眼。
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和他无冤无仇,他却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不行,今天是他来德雅的第一天,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必须现在就说清楚,否则以后麻烦的事情会没完没了的!
同学们立刻像电影开场了一般,纷纷互相打着噤声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男生的声音。
哗啦哗啦——
“等等。”
乐小莲大口喘着气,甚至都来不及整理一下被挤得乱糟糟的校服,或是用手帕擦一下额头上像黄豆一般大的汗珠,便睁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在贴在公告栏的海报上紧张搜寻那个熟悉的名字。
哗啦啦——
在同学们压低的兴奋欢呼声中,时荀像是享誉世界的救世主一般慢慢地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语文课本,准备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得到如此殊荣的班主任老师激动得眼睛像中秋的月亮一般明亮闪耀,脸上挂满了憧憬幸福的笑容,热切地期待着时荀完美无比的回答。
“够了。”
原来议论纷纷的教室里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像看到了人间奇观一般,瞠目结舌地盯着教室门口的男生,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竟然当我不存在?!虽然以前江朔流假扮的时荀很让人讨厌,但是没想到这个真正的时荀更让人讨厌!
“是这样吗?”江朔流佯装可惜的说着,眼中划过一道狡黠的笑意,“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转告她们,我想邀请她们这个星期六晚上去临海度假村玩,不过因为女生比较少,所以请她们再带一个好朋友过来。”
文震海顺着时荀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表情紧绷的江朔流,察觉到像真空压缩袋一般正在抽紧的气氛,他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时荀的肩膀,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看见江朔流脸上的表情,乐小莲的心猛地沉到了脚底。
一个简短得让人怀疑自己耳朵的声音突然划过同学们的耳畔。
“咦?什么叫与你无关?!”乐小莲气得天灵盖都快飞到天花板上去了,她焦急地看向楼梯下的江朔流,满腔的愤怒和委屈憋得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满脸通红地望着江朔流拼命地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江朔流。”
不仅仅如此,今天老师们似乎也对乐小莲格外的青睐热衷,所有的老师都像想在要寻找知音一样般,几乎每个提问都要“听一下时荀同学的意见”。而乐小莲作为衬托鲜花的绿叶这样一个不可缺少的存在,在所有时荀在回答问题之前,老师几乎都会让乐小莲现出来做一下“不完美的典范教材”。
哗啦啦——
江朔流定定地望着时荀,不知为何,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沉重。
男生极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终于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你你你你、你都知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上语文课的时候却没有正确回答?!”
乐小莲若有所思地在课桌前重新坐了下来,然而她刚刚落到板凳上,班主任老师便满面红光地走进了教室,脸上挂着中了大奖般激动的笑容。
咚。
正如乐小莲所料,男生的到来就像是在她的身下打下了猎人的标记,引得班上的女生们纷纷掉转头横眉冷目地瞪向她,一道道目光就像是沾着剧毒的利箭,直射乐小莲那颗颤颤巍巍的心脏!
下意识的,乐小莲从自己的校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根奇怪的“发簪”,微红的掌心里,精致的银色雪花在阴天灰白色的光线中,闪烁着淡淡的微光。
“我输了好吧,我会转告她们的。”
想到这里,乐小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充足了电一般,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重新闪亮了起来。
刷刷刷刷——
时荀微微侧过脸,不耐烦地对乐小莲凌空翻了个白眼。
江朔流的天敌?按常理来说的确不太可能存在,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跳得这么厉呢?总觉得有什么不详的事情会发生。
真的做了一件蠢事呢如果小莲知道,大概不会原谅我吧?
就这样,时荀的完美形象在乐小莲被迫的衬托之下一点点地变得清晰起来,每当下课铃声一打响,一年A班便像世博会的场馆一般变得无比热闹!
他居然打破的二条规矩,乐小莲头顶上冒着愤怒的火苗!
张馨茹愣了愣回过神,跟在沈雪池身后笑着朝乐小莲挥了挥手,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上。
死寂死寂——
放学后,张馨茹在教室外面拦住了准备去食堂吃晚餐的乐小莲,像请官老爷为自己做主的农户一般,哭丧着脸紧紧地拉住乐小莲的手。
“小莲,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呜呜呜呜……”张馨茹急得满脸通红,她紧紧拉住乐小莲的衣角,好像马上就快要哭出来了。
在听了一整天其他科目老师对时荀的赞不绝口之后,下午最后一节课,教授语文的班主任老师终于有了机会,亲自去体验让时荀回答问题时的那种成就感和荣耀感。
“好久不见,你已经离开星华市快五年了吧?”
鄙视!鄙视!!鄙视!!
“拜托!我口音不纯还不都是你教的吗?你究竟是在得意什么啊?”看见英语老师一副骄傲的样子,乐小莲在心里大声疾呼着,但最终还是只能将愤怒化为叹气。
女生们恶毒的议论声和仇恨的目光就像是一道道看不见的利箭纷纷射在了乐小莲的身上,强大的力量几乎让她无法在原地站稳!
“时荀同学,请你读完后面的课文。”英语老师白了乐小莲一眼,接着满脸微笑地探头看向正坐在那里看英文原著小说的时荀。
“好冷淡呢……”文震海淡然地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微笑着望这时荀,“不过也难怪,毕竟你走的时候,我们认识的时候还不算太长。不过你和流就不同了,你们不是从出生就认识了吗?”
“你好。”
啪,啪啪,卡啦!
“时荀。”
白衣少年——寒秋夜,握着手杯的手僵硬了一下,放下茶杯后他缓缓地说:“对不起老师……可是接下来我已经放弃复仇计划了。”
“哈哈哈!我纯粹是侥幸呢!小雪才是真正的实力!”张馨茹开心地笑着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她可是以德雅高中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的哦!比寒秋夜学长还高一分,真的好厉害呢!”
在她的身边,不时地响起激动的欢呼或悲伤的哭泣声。而当她每看完一列名单,她的心便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往嗓子眼提高一寸,当她看完倒数第二列最后一个名单时,乐小莲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堵在了喉咙眼,让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死寂死寂——
同学们议论声越来越大,而在教师中央,乐小莲就像一尊蜡像,不敢相信地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地望着教室门口的男生。
此时位于星盟中心地带的绯月广场上,在那座象征着神秘与力量的十三层宝塔——星塔中,一个暗黄色的微光在第四层的窗户里闪烁跳动。
“小莲,加油哦!”看见乐小莲重新振作了起来,张馨茹也如释重负,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如果当初你和我们一样收到了攻塔考试的通知书,现在也一定是正式生了,所以这件事不能怪你呢!”
咦?反正都要参加攻塔?听见沈雪池的话,乐小莲愣了愣,在课桌前坐直身体,渐渐冷静了下来小雪说得对呢,是不是正式生真的又那么重要吗?我的目标是“攻塔王”,用什么样的身份夺得这个胜利并不重要吧?为什么要去在意这样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呢在和那个笨蛋决战之前,我绝对不会输。
听见文震海的话,时荀下意识地往楼梯下的江朔流望去,总是一副慵懒而漫不经心的表情的他此时像换了个人,目光专注而热烈。江朔流抬着头仿佛是在阅读一封长长的信一般打量着时荀。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完全没有分别几年后重逢的挚友那般热情,反而像再次相见的仇人一样,视线撞击出来的火花四处飞溅。